“大帅说的是。”这次不论文官系和武官系一齐出口。
李少阳抬手打住他们话,走了两步又道:“大军集结已经不可避免,那是本帅之军策和战略部署。我大无双如今内忧外患,中部剿匪战役能否大捷,中部地区能否长治久安,得靠这些不怕死的军人来保家卫国。”
这句一出,四十一个城防主帅激动的跪地道:“我等誓死追随大帅斩妖除魔。”
李少阳再道:“大军集结后,这些军人面对着未知,他们匪气、耿直、冲动、热血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本帅认为,他们的身份角色和性格,注定了他们容易闹事,容易和别人发生摩擦。但是,他们会先于国家和平民直面任何危险。从这里说,本帅希望,唐河主城的平民和商家,在非常时期,给予他们足够的支持和宽容。”
顿了顿李少阳又道:“什么拥军爱民什么鱼水之情,那是屁话,虚伪无比的狗屁话,人性就是人性,冲突就是冲突。但形势极其严峻,国家内忧外患,必然要有人做出牺牲,本帅希望,不用上阵杀敌,不用第一时间直面危险的他们,咬牙忍下去,就算是耻辱,就算是被欺负,也忍下去。今天,他们忍受了欺负和耻辱,明天,这些勇士会忍受着极度严寒,在阵前浴血为他们拼杀,以物换物,以心换心。”
一番话把四十几个城防主帅,说得无比的振奋,热血沸腾的样子。
庄宁系的官员则开始面面相视了起来,暗叫不妙。
李少阳话锋开始转变,又道:“但是与此同时,各位军大爷,你们是否想过,被你们欺负的这群人是国家的基础,是你们的衣食父母,是你们的亲人?”
四十几个主帅又面面相视了起来。
李少阳走回高堂坐下,之后道:“如今战事扑朔迷离,本帅和平民一样,愿意容忍你们。过重的话我不想多说,只提醒你们,真正的敌人在塘沽冰川集结,而你们刷大爷脾气正在欺负的这群人,是你们亲人的亲人,朋友的朋友。”
说到此处,微微一顿,方才继续道:“我不敢禁止城内发生闹事,只是请你们,闹事的时候请偶尔想起来,他们在勒紧腰带支持你们打这一战。我也提醒你们,无伤大雅的事在军人不是错误,是风格。但不知道分寸,肆意妄为的,那不是风格,是耻辱。如果出现闹大的事件,扰乱民心的,谁都得斩。就算斩一万人本帅也不皱眉头,因为,老子宁愿孤身作战,也不想带着一支欺软怕硬的蒙羞的军队作战!”
李少阳拍案喝道:“我容许你们对自己人狠,但前提是对敌人要狠五十倍,否则就不是风格,是欺软怕硬!”
“遵大帅教训,我等一定极力传达大帅之命令,让下属明白大帅之思想,尽量节制下属。”四十几个主帅齐声吼道。
李少阳又扭头看了庄宁一眼,淡淡的道:“同时,本帅的话放在这里,倘若有人故意煽动,故意设陷阱,让我这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属下去犯错,让本帅下不来台,影响到军心士气的,我把他祖宗八代从坟墓中拖出来再斩一次。”
庄宁听得面色大变,急忙低下了头,额头流汗。因为他的确已经在做了,让心腹手下去煽动一部分平民和商家。那些许多人都是庄宁的族人,容易成事,尽管在这个节骨眼上,庄宁不敢直接煽动闹事,但旁敲侧击那些平民商家,让他们不给别族的军人面子,如果对方主动闹事摩擦,就开始闹。这种情形是有的,目的是让李少阳下不来台,拖延李少阳大军集结所带来的财务压力。
如今被李少阳暗示点明,庄宁真的吓到了。
“就这样,传书中部另外六省,调集全部城防营集结。从接到传书之日起,最远的城防营八日之内赶不到的,军法伺候。退帐。”李少阳敲下堂木,挥退了他们。
静下来后,李少阳在思考。身边的长空天星在那笔记录一些东西。
李少阳偶然扭头道:“天星,你在干什么?”
长空天星道:“相爷当堂训话,肺腑之言,实在气势磅礴,天星想把这些名言记录下来,将来时常自己看看。”
李少阳也就懒得管他了,继续皱眉思考。
记录完后,长空天星道:“相爷,现在一切整装待发,你又担心什么呢?”
李少阳喃喃摇头道:“并非整装待发,这场战事只是刚刚开始。庄宁虽有矫情嫌疑,但是他说的东西不是空穴来风,是真实存在的。两河行省的军营还好些,到时候其余地方的大军集结,唐河主城地区压力太大,摩擦和闹事是肯定的,谁也无法估计会到什么样的地步。倘若真的出现意外,闹大了,那就是军心民心一起受到影响。这事非同小可,我得出去一趟,见一个人。”
“相爷,天星跟着你。”长空天星道。
“不用,我自己去,这人是个不安定因素,除了我,别人不能见她。”李少阳说着已经走出去了。
走在城中,李少阳漫不经心的观察。
外面大军集结,而唐河主城内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,非常热闹,还算稳定。
当然混乱也的确有,每天有两营军士入城休整,所以军士的狂欢放松几乎是必然现象。